碧血一腔献人民 苏鲁两地悼英魂
——记白果烈士
■王林鹤
白果，本名邓延熙，1919年出生在山东聊城古城区殷家园子一个中农家庭。1941年8月22日，日寇向苏北盐城抗日根据地“扫荡”时，白果为掩护战友，壮烈牺牲在江苏省建湖县上冈乡，年仅22岁。
进步青年 走向革命
作为清朝康熙年间状元邓钟岳的后人，邓氏家族历来注重教育。1927年，8岁的白果进入私塾读书，1929年秋又考入聊城县立第一小学，后于1931年春转入省立第三师范附属小学学习。在此期间，“五四”运动后的新思潮、新科学使他大开眼界。
这期间，也是国家多难之秋。1928年，日本帝国主义在济南制造了血腥的“五·三惨案”；1931年又侵占东北三省，制造了“九·一八”事变，全国抗日救国的浪潮兴起。和全国各地一样，聊城三师、二中及附属小学的学生首先掀起抵制日货的爱国行动，白果组织同学积极参加并带头进行宣传。
1933年秋，白果考入聊城省立第二中学十五级。在这期间，他和进步学生创办文化刊物，开展聊城革命文艺宣传活动。同年，白果娶妻生子。
1935年，北京爱国学生爆发了“一二·九”爱国运动，抗日救亡的高潮很快传遍了全中国。聊城两处省立师范、中学的爱国学生立即群起响应，两校的反动当局采用提前放假的办法进行破坏和压制。白果目睹现状，更加自觉地接近三师、二中倾向革命的同学。
1936年，白果初中毕业，又考入济南山东省立第一师范高中。在目睹如火如荼的地下革命活动后，他毅然加入革命行列。同年12月，西安事变爆发，全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初步形成，济南学生的抗日救亡运动也轰轰烈烈开展起来。
捐躯赴国难 视死忽如归
1937年，“七·七”卢沟桥事变后不久，白果回到家乡聊城。10月下旬，日寇铁蹄踏入山东德州一带，他毅然参加了聊城的地下革命组织。
1938年春，白果参加了冀鲁青年记者团。5月，山东省第六区政治干部学校正式成立，学校从鲁西北各县招收大批爱国知识青年，通过“抗大”短期训练，培养鲁西北抗战的骨干力量。白果加入其中，并多次代表聊城抗日青年发表演说，群众的抗日热情非常高涨。
同年8月，设立于延安的中国抗日军政大学向华北各地招收学员。白果不顾家人的反对，经中共鲁西北特委批准，于9月1日偕同7个青年战友出发，奔赴革命圣地延安。那一年，白果的孩子邓庆增只有5岁。此后，他和尚未出生的妹妹就再也未见过父亲。
在延安，白果被编入抗大三大队九中队。这期间，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，并且见到了毛主席，这使白果受到了极大的教育和鼓舞。
1940年春，为巩固扩大敌后抗日根据地，党中央发出“放手发动群众，抵抗反共顽固派的进攻”的号召。白果在延安参加了从华北南下的八路军（后改为新四军），由陕北出发，冲过日寇封锁包围，经过豫南、豫东到达苏豫皖边区根据地，开展游击战争。1940年冬，他又转战盐阜地区工作，在新四军第三师第七旅二十一团三营任教导员，同时兼任盐城县十四区区委书记，公开身份是民运大队长。此时，他才化名“白果”。
到达盐城县十四区后，他积极投入开辟敌后根据地的斗争，帮助群众消灭土匪头子和汉奸，维护群众利益；带领部队积极参加生产劳动，开展减租减息，深受群众信任。
这期间，家中辗转收到他从盐城寄来的一封信。信中除向年老父母表示报国决心外，因深知家中无以为生，特给堂叔附言：愿吾叔有食一日，勿让家中断炊一天。而这，竟是他给家人最后的一封书信。
1941年秋，抗战正处在敌强我弱的态势。8月22日，驻上冈、草堰口、石桥头等地的日伪军，向十四区的西吉庄、尖墩一带（今建湖县冈西镇东、西吉庄一带）发动疯狂“扫荡”。敌人的汽艇封锁了主要河道，陆上的敌人分成几路向我根据地进行包围。不一会，战斗打响了。持续2个多小时后，终因敌众我寡，我方伤亡较大。就在这关键时刻，白果果断命令突围。当部队和区委机关撤到尖墩时，敌人又潮水般地追赶过来。这时，白果和区长李甲一面迎战敌人，一面继续指挥突围。最后，他二人为了逃出虎口，不得不泅水过河。白果因生于旱区，不会游水，骑牛渡河，河宽流急，牛身下沉，不幸溺水牺牲，时年仅22岁。
白果牺牲了，群众万分悲痛，冒着生命危险把他的遗体从水中捞出。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，他的战友、情报站站长郭德胜用船板做成棺材，把他的遗体秘密埋藏在芦苇丛中。
1942年，盐城地方组织和广大群众为纪念烈士，把白果牺牲的地方——承平乡，命名为“白果乡”，并树立起烈士纪念碑。解放后，当地党委和群众重新修建了墓碑，又命名了“白果公社”“白果小学”“白果中学”。
魂归故土 共悼烈士
而在相隔千里的聊城，白果妻、子3人一面艰难度日，一面继续打听他的下落。年幼的儿子和女儿跟着母亲颠沛流离，四处逃亡，在目睹日军占领聊城后，终日担惊受怕，盼望父亲早日归家。
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间，白果的同学李士钊回到家乡，他极力帮助邓家打听白果的下落。经过多方辗转打探，白果早已牺牲并安葬江苏建湖的消息传来，全家人一时陷入悲痛之中。
1973年3月12日，带着白果86岁母亲薛英泰老人的感谢信，白果家属专程前往江苏建湖祭扫烈士墓，受到建湖县领导和群众的热情接待。12月11日，白果公社三千多人举行了追悼大会，当地党委和群众缅怀烈士的丰功伟绩，要求留下一半烈士的骨灰埋葬原处，以便后续祭扫，永久纪念。12月20日，白果烈士的遗骸在江苏省建湖县民政局领导的护送下到达聊城，当日下午3时，在聊城县举行了庄严隆重的追悼大会。此后，烈士骨灰被安放在聊城烈士祠。
△ 在白果烈士陵园，远远就看到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白果烈士塑像立于广场中央。
